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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晓波风评变了
作者:佚名  文章来源:本站原创  点击数  更新时间:2024/2/9 9:30:13  文章录入:admin  责任编辑:admin

 

  前不久,公众号“卢泓言”发表推文,矛头直指吴晓波,称他的《腾讯传》找了代笔。

  推文里,作者称吴晓波为“波老师”,先指出他在跨年演讲上对“相信农民会种地”这句话的引用不当,又说吴晓波有意无意提起很多私事,“跟哪个名导吃饭,跟某‘老爷子’成了朋友”。

  文章还颇为犀利来了一句,“是文人那就码字,不要走穴。如果带货翻了船,那就认”,紧随其后带出了这本书的爆料。

  “跨年演讲波老师说给某巨头写传记,不好意思,据我所知这本书是找了当时三个年轻记者写的,波老师只是带着采访再最后润笔署名。”

  “卢泓言”由前腾讯网科技中心总监程苓峰运营。前腾讯公关副总裁刘畅在吴晓波朋友圈留言,自己可以证明该书由吴晓波历时五年亲笔所写。

  父亲在上海交通大学机械系念书,母亲学船舶技术。毕业结婚后,两个人先后参军,被一起分到了炮兵207所。

  207所几经搬迁,最终落脚于山西。吴父跟随部队一同北迁,而那时吴母已身怀六甲,吴晓波出生后便被寄养在大姑姑家。

  “有段时间我常常做梦,就是梦见打仗了,有一架飞机在那里,好多人排着队去挤,但是我没有机票,所以上不了飞机,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做这个梦。”

  吴母护子心切,得到消息后,她冲出办公室,把领头欺负吴晓波的小孩揍了一顿。

  于是,吴晓波就被幼儿园开除了,每天只能孤孤单单坐在家里,听小伙伴们在外面嬉笑玩闹。好在一年后,吴晓波在附近的三合村读上小学。

  这本书被他从堆放杂物的仓库中找到,给他打开了一个英雄林立、快意恩仇的世界。“江山如画,一时多少豪杰”,“遥想公瑾当年,小乔初嫁了,雄姿英发”。

  13岁,吴晓波跟随父亲的工作调动来到杭州。相比北方,他显然更爱温柔似水的江南。

  在他后来专门为这个城市写作的《人间杭州》中,吴晓波形容杭州有一种“人间感”:

  “佛禅是灵魂,西湖是筋骨,偏安是个性,商流是皮肉,它们在不同的时代以各自戏剧性的方式生成,从而塑造了每一个生活在这个世俗空间里的人。”

  1978年,吴晓波父亲以38岁的年纪考取浙江大学研究生。毕业之后权衡再三,吴父放弃读博梦想,留校任教。

  他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长子吴晓波身上,对吴严加教育,稍有错处就严厉打骂人。有一次,吴晓波被打得避无可避,竟然爬树逃跑。

  同学邵冰冰跟他的关系最为要好。高二那年,他俩一起选读文科,成为了前后桌。

  总之,吴晓波的学生时代过得顺风顺水。高考那年,他一举夺得杭州市文科第二的好成绩,进入复旦大学。

  他的专业是新闻,但上的课却包罗万象。第一堂课上老师讲尼采,讲到“上帝死了”。

  “上帝死了”意味着天生的秩序和规则被瓦解,一切价值将被重新重估,自我觉醒,找寻独立生命的意义才是最要紧的事情。

  “上帝死了,万物重生”,短短八字力重千钧。步入象牙塔后的第一次震颤便来自于此,多年后吴晓波对这段经历仍旧记忆犹新:

  作为在集体主义教育下成长起来的一代,“自我”对于吴晓波似乎一直是一个被遮蔽的概念,接受、顺从构成了他过去18年成长的主题词。

  在图书馆“扫楼”的一个秋夜,吴晓波偶然翻到一本《朦胧诗选》,沉浸其间、欲罢不能。

  80年代之前,他们接受了社会规划好的一切,不言而喻地相信计划、相信体制、相信社会。

  “如今想来,我成为一个具有独立意识的人,大抵是在那个复旦秋夜,我不再隶属于任何意识形态、任何组织或机构,甚至国家。我是一个属于自己的读书人。”

  大学期间,吴晓波每天都去图书馆读书,风雨无阻。从一楼的第一个书架上的书开始阅读,到大三时,他已经读到了阁楼。

  他将这位传媒巨匠视为自己的偶像,幻想有朝一日能够像李普曼那样知识渊博、名满天下。

  “你很难拒绝李普曼式的人生。他们远远地走在前面,背影飘渺而伟岸,让懵懵懂懂的后来者不乏追随的勇气和梦想。”

  大三下学期,吴晓波和同学梁红、王月华、赵勇成立了“复旦大学新闻学院未来记者南疆考察队”。

  那是80年代末,全国人均收入不足百元,一元钱的购买力能买到数斤猪肉,而廖厂长自己,每月工资也不过200元。

  吴晓波他们远赴娄底,拜访廖厂长。在简陋而灰暗的私人办公室里,廖厂长只对四位大学生提出一个小要求:调研报告写出来以后,寄给自己一份。

  有了经济支持,四位大学生们离开大城市,一口气走了长江以南11个省份的农村。

  在湖南农村,他们走进一户人家,屋内有三个女儿,只有两个站起身来跟客人打招呼,另一个则藏在被窝里。

  在海口街道,他们看见路边坐着许多被明码标价的女孩,写着“1元”“5元”的“价签”就贴在她们膝盖上。

  “我才真正看到了书本以外的中国。如果没有用自己的脚去丈量过,用自己的心去接近过,你无法知道这个国家的辽阔、伟大与苦难。”

  那个年代,“保研”即有机会一路硕博,这个决定意味着吴晓波放弃读博深造的机会。

  他关于“中国第一个农民城”温州龙港的调查访问还被写成内参,得到国家高层重视。

  历经传统媒体的历练锤打,吴晓波写作水平不断精进,他陆续在各大报纸和杂志上开设专栏,最多的时候同时开六个。

  忙碌的生活和不断增长的积蓄,给了吴晓波一种安定感,他已不再是大三调研时为一点问题跟同学争得面红耳赤的天线年,吴晓波写了一篇《中国企业界的泰坦尼克现象》,发表到《报刊文摘》上。

  一位编辑看过报道后,邀请他延展这一选题,写成一本书。吴晓波广泛搜集资料,寻找典型案例,并做了大量采访,最终写出十个企业的失败故事。

  这本书还让他跟父亲的关系得到改善。有一天,他在家吃饭。父亲突然来了句:“你写了本书,叫什么败局?”

  有一次他去见一个采访对象,先把名片递给对方。对方说:“你不用给我名片,我知道你是吴晓波,我不需要知道你是新华社的记者。”

  吴晓波干了十三年记者,兢兢业业,自我评价:“我觉得其实差不多了,它也对得起我,我也对得起它了。”

  他在跟国外的企业家、学者交流时,惊讶于他们对中国经济的理解还停留在毛的时期。

  “一些企业家比如吴仁宝、鲁冠球,他们都是农民,他们有没有上过商学院呢?”

  “在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过程中,这些中国的民营企业是怎么发展起来的?”

  “中国的经济发展到今天,它最基本的理论架构到底是什么?有没有一本关于理论的书可以来解读中国的经济?”

  他给自己的老同学秦朔打电话介绍自己的想法。秦朔当年和他一起放弃了唯二的保研机会,先到《南风窗》从记者一路当上总编辑,后来成为《第一财经日报》创刊总编辑。

  秦朔激动地鼓励他:“这本书全中国大概有五六个人能写,但是只有你可以写。”

  那时候很多资料信息尚未电子化,为了更高效地通读文献,写这本书之前,吴晓波还提前去做了近视矫正手术。

  他利用起之前从事财经记者时积累原始资料和资源,带着助手搜罗查阅了大量一手历史性报刊杂志,包括《人民日报》《经济日报》《参考消息》《经济观察报》以及国际上的《时代》《新闻周刊》《经济学人》等杂志和一些研究报告。

  改革开放以来,中国经济变化翻天覆地,与之相关的各类经济政策、市场变迁、企业历史的文献史料浩如烟海,

  这些老企业家口述的经历和报纸上难以寻得的细节,帮助吴晓波还原了那个时代媒体宏大叙事中不被书写的一段段过往。有了这些,这部作品中的企业和人物有了更为鲜活的灵与肉,骨与血。

  “当时国家对于之前三十年经济成就回溯的动力很强。整个社会情绪是意气风发、风起云涌,觉得国家跟过去比,上了一个很大的台阶。”

  在此后数年,《激荡三十年》都是当仁不让的财经类畅销书之王,其风靡程度 一度让吴晓波狂揽近千万版税,拿下第十届企业家作家富豪榜榜首,力压罗振宇和王健林。

  他接受的采访越来越多,参加节目、演讲,跟不同的企业家对话,甚至被腾讯邀请撰写《腾讯传》。

  他曾说:“我觉得从个体来讲,其实每个人都在抓一个‘锚’比如我是学新闻的,结果报纸业死掉了,但还好我搞图书写作,我现在的‘锚’叫财经作家。”

  其实早在出版《大败局》时期,吴晓波就成立了图书出版策划公司蓝狮子,接续推出了一系列财经图书。

  而等到微信公众号时代到来,他又顺势而为,成立了“巴九灵”公司作为公众号的运作主体推出公众号“吴晓波频道”,上线万。

  接连推出刷屏爆文《寻找廖厂长》《去日本买只马桶盖》,轻松斩获千万阅读量。

  这两年,在互联网上检索“吴晓波”,围绕在这个名字前后的词语负面多过正面。

  数据尚还看得过去,直播首秀持续5个小时,总观看逾800万人次,交易额2200万。

  或许是为了维持数据的美观,吴晓波团队先后两次发布的“捷报”,细心地定金换算成商品售价,注明“引导交易额”为5000多万元。

  明面上的数据尚还看得过去,但随后一些自称是合作商家的接连爆料,则彻底抓破了吴秀波的体面。

  舆论难休,吴晓波一纸声明控诉某些媒体报道失实,还写了篇文章总结失败原因,取名颇有自嘲意味,叫《吴晓波:十五罐》。

  首战失利的吴晓波显然没有服气。一个多月后,吴晓波开启直播第二场,最终以500万的GMV成绩惨淡收场。

  他曾用一篇爆文《去日本买只马桶盖》掀起“疯抢马桶盖”的社会风潮,商业直觉告诉他在这里大有可为。

  2015年,吴晓波创立了以自己姓氏作为品牌的“吴酒”,33小时卖了5000瓶入账近100万;

  2017年,以吴晓波频道为核心的巴九灵公司拿到A轮融资,企业估值20亿;

  “完成《XX传》后,我决意不再为单一企业写传记。对我来说,这实在是一份过于费时和煎熬的工作。但是没有想到,这一次我居然还是为茅台破了戒——希望这是最后一次。”

  确实,吴晓波忙着上市、忙着营销、忙着直播就够费时和煎熬了,写作挣的这三瓜俩枣,他还真看不上。

  这并不奇怪,2017年《XX传》写就之后,吴晓波作品口碑急转直下,不少读者斥其收钱“水了一篇30万字的公关稿”。

  在今年的跨年演讲中,他跟观众们分享了这个“笨人战略”,随后话锋一转,自谦为笨人。

  吴晓波想表达的是,自己几十年如一日地写作,也如茅台企业一般,是一种长期主义,也是一份艰苦工作。

  毕竟他一路凭借天资苦读名校、进入国内最著名的通讯社,凭借卓绝的预判买房、写书、开公司、做自媒体、打造个人IP……每一步跨得之大,每个风口又踩得之准,吴晓波着实不“笨”。

  其实,当“聪明人”开始自称“笨人”,当“精英”试图融入“平民”,该警惕的其实是我们。

  “当这个时代到来的时候,锐不可当,万物肆意生长,尘埃与曙光升腾。江河汇聚成川,无名山丘崛起为峰,天地一时无比开阔。”

  吴晓波说十多年前他写书时,从华盛顿回上海,在三万多英尺的高空上睡觉,醒来透过机窗,发现窗外白云翻滚,龙马奔腾,一时很感慨,于是写了这段话。

  参考资料: 封面 新闻《知名作家吴晓波被质疑请记者代笔出书腾讯传?本人回应》;晚点LatePost《吴晓波:著作半身,财富半生》;中信出版《 吴晓波:快慢之间的“笨功夫”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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